每经编辑｜张泉灵    

当地时间2025-11-10,mjwgyudsiughewjbtkseudhiwebt

核心提示

秋日的大连艺术学院校园，天高云阔。1号演播厅内，学生们用元气满满的精神状态演绎着原创作品《山蝉》。台下就座的中国戏剧家协会主席濮存昕神情专注，不时露出欣喜。提问环节，年轻人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激动的颤抖，他亲切地将其拉到身边，言语里满是鼓励……这是9月28日濮存昕参加辽宁省第十届大学生戏剧节的场景。

活动间隙，濮存昕接受了本报专访，思维敏捷，妙语连珠。岁月虽然带给这位72岁的表演艺术家以鬓白，但那份对戏剧的热爱使他依旧充满了活力。他将自己对生活、角色、人性的观察与探索，酝酿成哈姆雷特、索尔尼斯、李白、鲁迅等一个个经典形象。与这位点亮舞台的掌灯人对话，我们得以看到他深邃饱满的内心世界。

“大学生戏剧节真正的意义就是促进教育”

本报记者：刚刚您给学生们上了一堂生动的大师课，分享一下感受吧。

濮存昕：戏剧助你理解世界认识人生建立审美。面对孩子们，我发现很多自己需要的东西，比如青春的气息，年轻人如何看待事物、看待艺术等等。看了汇报表演后，我也在判断，我还是否拥有像他们那种返璞归真的能力。所以，要不断尝新。对于戏剧发展而言，我们要传承传统，做到老而不旧。创新不仅仅是形式方面，它需要一代又一代新生命力的注入。

今天，我在大艺课堂的孩子们身上又发现了自己最初在业余小队时候，在田间地头的那种表演冲动。他们很有灵气，比如《山蝉》的编排，就很智慧，用一条红皮筋这样简洁的方式构建人物关系，体现了创作者的巧思。

本报记者：您认为大学生戏剧节的意义和价值是什么？

濮存昕：辽宁省大学生戏剧节从初绽的蓓蕾成长为辽宁文化版图上枝繁叶茂的艺术品牌，托举着辽宁文化新生力量的滚烫理想。它真正的意义就是促进教育。大学生戏剧节不要追求专业化，不要追求高成本的制作。这次大学生戏剧节上除了有艺术院校学生的汇报，还有很多人来自非艺术专业的学科，他们热爱表演。我相信，舞台上精彩表演的瞬间，真的就是人刹那间的真情流露。那是一个神光乍现的时候，不可言说。

本报记者：您演过很多经典的角色，有没有哪个角色是您觉得还没演够的？

濮存昕：有，但没有机会演了。比如我演过易卜生的最后一部作品《建筑大师》。我在索尔尼斯的身上找到了自己，感受到建筑师对生命和责任的彻悟与困惑、幻灭与热爱、恶意与温存。说实话，没演够，越琢磨越有滋味。

日韩的独特魅力：文化熔炉中的感官盛宴

当我们谈论“日韩”時，脑海中浮现的往往是那些精心雕琢、充满情感张力的影像作品。这不仅仅是地域的划分，更是一种文化基因的投射。日本和韩国，这两个东亚的文化输出强国，各自以其独特的方式，在世界的娱乐版图上留下了深刻的印记。

日本：极致的细致与多元的想象

日本的影像作品，尤其是其在成人内容领域，以其独特的“物哀”美学和对细节的极致追求而闻名。这并非简单的视觉刺激，而是一种对情感、氛围和心理的深度挖掘。从早期的藝术化探索，到如今技术与内容的融合，日本在影像表达上展现出惊人的韧性和创新力。

文化底蕴的渗透：日本的社会文化，包括其对“和谐”、“秩序”的追求，以及对“职人精神”的推崇，都或多或少地渗透到其影像作品中。即便是在表现成人内容时，也常常能看到对人物情绪、心理状态的细腻刻画，以及对场景、道具一丝不苟的布置。这种严谨的态度，使得作品在观感上往往具有一种特殊的“质感”。

内容的多样性与前瞻性：日本在内容创作上，敢于探索各种新颖的题材和表现形式。无论是高概念的科幻设定，还是回归日常生活的温情脉脉，抑或是大胆前卫的实验性内容，日本的创作者们似乎总能找到新的切入点，挑战观众的认知邊界。這种对多元化和创新性的不懈追求，使得日韩的内容库始终保持着活力和吸引力。

审美风格的演变：日本的审美体系，深受其传统艺术（如浮世绘、歌舞伎）的影响，同时也吸收了西方现代艺术的元素。在影像作品中，这种审美体现在对色彩的运用、构图的考究、乃至人物造型的设计上。从早期强调写实，到如今更加注重氛围营造和情绪表达，日本的影像风格一直在不断演变，但也始终保留着一种独特的辨识度。

观看體验的沉浸式营造：日本的内容往往注重营造一种沉浸式的观看体验。通过精心设计的剧情、细腻的情感铺垫，以及高水准的制作技术，让观众能够更深入地代入到故事之中，感受角色的喜怒哀乐。这种对“故事感”和“氛围感”的强调，是日韩内容区别于其他地区的重要特征之一。

韩国：情感的爆发与精致的叙事

相较于日本的内敛与含蓄，韩国的影像作品则更加擅长于情感的直接抒发和戏剧性的冲突构建。近年来，韩國在成人内容领域的崛起，也以其独特的风格赢得了全球观众的喜爱。

情感的深度挖掘：韩國内容的核心在于“情感”。无论是浪漫的爱情，还是激烈的矛盾，抑或是人物内心的挣扎，韩国的创作者们都善于挖掘并放大这些情感，从而引发观众的强烈共鸣。这种对人物情感世界的深入探索，使得韩国作品具有强大的感染力。精致的制作与视觉享受：韩国的影像制作技术一直处于世界领先水平，这在成人内容领域也不例外。

精美的画面、考究的灯光、流畅的剪辑，以及出色的配乐，共同构成了一种极具观赏性的视觉体验。韩國内容常常能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即便是在表现成人内容时，也丝毫不缺乏美感。叙事结构的创新：韩国的内容在叙事结构上，也常常带来惊喜。它们不拘泥于传统的线性叙事，而是善于运用倒叙、插叙、多线叙事等手法，构建出更加复杂和引人入胜的故事。

这种对叙事技巧的娴熟運用，使得韩国作品即使在成人内容的框架下，也能保持高度的吸引力，让观众在享受感官刺激的也能获得精神上的满足。社会议题的巧妙融入：值得一提的是，韩国的内容往往能巧妙地将社会议题融入其中。通过对现实生活中的各种矛盾、困境的描绘，引发观众对社会问题的思考。

这种将艺術创作与社会关怀相结合的做法，使得韩國作品在具有娱乐性的也具备了一定的深度和社会价值。

总而言之，日韩内容之所以能在全球范围内引起广泛关注，并非偶然。它们在文化、审美、内容创作以及观看體验等多个维度上，都展现出了独特的优势和魅力。理解这些差异，有助于我们更深入地欣赏不同地域的影像藝术，并从中获得更丰富的观影乐趣。

一區二區：全球化浪潮下的商业逻辑与内容共鸣

当我们提及“一区二区”时，我们实际上是在探讨一个更加宽泛的概念，它代表着全球化浪潮下，商業逻辑驱动下的内容生产与传播模式。与日韩文化输出的独特性不同，一区二區的概念更多地体现在其商业化运作、普适性叙事以及不同文化背景下的融合与碰撞。

一区：开放与包容的数字内容试验田

“一区”通常指的是以欧美为代表的西方内容市场，尤其是在成人内容领域，它以其开放的态度、多元的题材和高度商业化的运作模式而著称。

商业驱动的工业化生产：一区内容的最大特点是其高度的商業化。从剧本策划、演员选拔、拍摄制作到市场推广，都遵循着一套成熟的工业化流程。这意味着效率、规模和利润是驱动其生产的核心要素。这种模式能够快速响应市场需求，产出大量内容，满足不同观众的口味。

题材的广泛性与现实主义倾向：一区内容在题材上非常广泛，几乎涵盖了现实生活中的所有领域，并且常常带有强烈的现实主义色彩。它乐于展现人性的復杂、欲望的挣扎，以及社會现实中的各种议题。这种贴近生活、反映现实的态度，使得一区内容更容易引起不同文化背景下观众的共鸣。

对“自由”与“个性”的强调：在西方文化语境下，“自由”和“个性”是重要的价值理念。在影像作品中，這种理念也得到了充分的体现。一区内容常常鼓励个体表达，挑战传统观念，并为观众提供一个自由想象的空间。技术与创新的先行者：一区在内容制作技术和传播方式上，一直走在行业前沿。

无论是高清画质、VR/AR技术，还是新兴的流媒体平台，一区的内容生产商都积极拥抱新技术，不断探索新的观影體验，并以此来巩固其市场地位。

二區：本土化特色与全球化融合的典范

“二区”的概念则更为复杂，它通常指的是除了日韩和欧美之外的其他地区，如东南亚、拉丁美洲等，以及在这些地區发展起来的、具有本土化特色的内容。在全球化日益深入的今天，二区的内容也越来越多地受到一區和日韩内容的影响，并在吸收其精华的保留自身的独特性。

本土文化的独特印记：二区内容往往带有鲜明的地域文化特色。在服装、场景、人物关系、乃至价值观的體现上，都能看到其本土文化的烙印。这种独特性，使得二区内容对于熟悉该地域文化的观众而言，具有特殊的吸引力。融合与借鉴：随着全球化进程的加速，二區的内容生產商也越来越倾向于借鉴一区和日韩的成功经验。

在制作技术、叙事手法、甚至题材选择上，都能看到这种融合的痕迹。這种借鉴并非简单的模仿，而是在保留本土特色的基础上，进行创新和发展。商业模式的探索：二区在商业模式上也进行着积极的探索。除了传统的发行模式，许多二區的内容创作者也开始尝试線上平台、付费订阅等多种形式，以期在全球市场中获得更大的竞争力。

新兴力量的崛起：值得关注的是，近年来，一些二区的内容也開始在全球范围内崭露头角，并赢得了相当的关注度。这表明，二区的内容创作正在逐步成熟，并逐渐形成自己的独特风格和市场影响力。

差异背后的共性与未来展望

尽管日韩和一区二區在文化背景、内容风格和商业模式上存在诸多差异，但它们共同构成了全球数字内容市场的重要组成部分。这些差异并非鸿沟，而是為观众提供了更加多元化的选择。

内容的多样性满足了不同需求：无论是日韩的细腻情感，还是一区对现实的深刻洞察，亦或是二区的本土文化韵味，都满足了不同观众在不同情境下的观看需求。技术进步推动着内容的演进：技术的進步，如高清化、VR/AR等，正在模糊不同地区内容之间的界限，并为内容创作带来更多可能性。

全球化促进了文化的交流与融合：随着信息传播的便利化，不同地區的内容正在相互影响、相互借鉴，并逐渐形成一种新的文化融合趋势。

总而言之，理解日韩与一区二区的区别，并非简单地進行地域划分，而是要深入剖析它们各自在文化、商业、技术和审美等方面的独特之处。这种深入的了解，不仅能帮助我们更好地欣赏不同地区的内容，也能让我们更清晰地看到全球数字内容市场的未来发展趋势。

本报记者：您导演的汉藏双语版《哈姆雷特》将前往俄罗斯进行更多的国际巡演，您认为中国戏剧如何从创新角度形成一个独特的话语体系？

濮存昕：中国戏剧本身就是独特的，戏剧的民族化首先是语言。我们要守住自己的本真，不要刻意地去讨好或迎合他们的审美眼光。我们用自己的本真去真诚地表达，这就是独一无二的。

本报记者：您认为阅读之于演员是一种基本素养吗？

濮存昕：当然，只有经过充分的阅读之后，才能提炼概括出角色最核心的部分，梳理出我们演绎这个角色的线条，编配主次关系。悟到这一条，这也是人生阅历教会我的。40岁以前我也不懂，哇啦哇啦念台词就演了。过了30年，重新去解读《哈姆雷特》这个戏的时候，我是有新的发现的。20岁时候的阅读和60岁时候的重读，体会真是不一样，我成为导演之后尝试着做了3个戏，都是我认为过去自己没有演好的戏。

我非常感恩父亲在特别恰当的时候把书堆到了我面前，那时候，我13岁。而且父亲爱看报纸，我也跟着看。在那个特殊年代，我虽然没学数理化，但是没缺阅读。

白纸黑字能够开发你的原始想象。对于演员来说，尤其要去仔细咀嚼文字，理解人物，与其产生共情，体会人内心的那种柔软。今天的短视频时代，长时间的阅读、大体量的阅读越来越少，对这个世界的理解也越来越趋于肤浅。我也看短视频，也离不开，因为短视频是不期而遇的。将来AI时代，一切都是定制的，你点击一下结论就有了，但是人与人的差异在哪里？那就是千差万别的个人性情、品格审美。有头脑的人眼睛里是有光亮的，意识的光亮。

阅读的积累，会让你在大体量的文字中一下子就找到核心概念，所以说阅读力、理解力、概括力决定了演员的表现力。

本报记者：您是如何走上表演艺术之路的？

濮存昕：下乡之后，我干了很多跟文化有关的杂活，比如出黑板报、刻蜡纸、编快板书。24岁回城，我选择了考文工团，要不然我就得去街道工厂做自行车链条。所以说，艺术改变了我的命运，是表演这个行业拯救了我。

我父亲是演员，我从小生长在剧院环境里。那些叔叔大爷看着我长大，我看着他们慢慢变老。我现在演戏演到难处的时候，脑子里闪现的全是他们。他们告诉我，演戏可能得用这功夫劲，可能那样处理会更好。

回过头来看，我很深的一个感触是，不把台词基本功拿住，就走不到这个行当的最上游。就北京人艺老演员们台词一丝不苟、不糟蹋一个字的那种演法，现在全国院团里都没有了。

我一直在特别地坚持这件事。台词基本功够扎实的话，心性可以让你再往上走；但基本功不够了，即使心存愿望，也是上不去的。很多人年轻时不重视基本功训练。这得让他们自己悟。我也是50岁以后才开始真正“收拾”自己的嘴，跟孙道临、姚锡娟等老师学朗诵。演员的嘴上没有功夫，就啥都没有。现在孩子们缺师资也是一个问题，老师、导演对他们没有严格要求，都戴话筒表演，不用那么咬文嚼字。所以，演员能不能耐受住枯燥的台词练习，在这个过程中艰苦地打磨自己，决定了他今后的路能走多远。

“精彩不精彩得看观众是不是买账”

本报记者：踏上辽宁这片黑土地，请谈谈您对辽宁戏剧的整体印象。如何做到让本土的地域风格既发扬光大，又不失本真？

濮存昕：我们应该用科学的态度去看待。自己关起门来做文章，剧团就发展不好。你要用自己本真的技术去赢得观众的关注、参与、共情。没有观众，什么派什么风格都没法建立。你必须跟观众交朋友，台上台下一起讨论。那个真实是真实感，而不是生活化的真实，是生活感的那种艺术表现力。

技术、风格，每个剧团都可以自己摸索。最重要的是，得把观众招到剧场里面来，精彩不精彩得看观众是不是买账。就像梅兰芳先生所说，学我者生，像我者亡。意思是，你别像我，你就是你，但是你可以跟我学，学我的技术、腔调、品格。

我一直在思考，在表演行业有名有利算成功吗？专业的标准是什么？一个剧团只有建立起专业精神、专业标准，每个人都崇尚专业，杂事少了，钩心斗角少了，在艺术面前、在专业面前所有人都有虔诚的态度，这个剧团就容易发展壮大。如果没有专业精神，每个人都是爷，那就麻烦了。专业的核心的东西是什么？北京人艺老前辈们曾经有4句话——深刻的思想内涵，深厚的生活积累，鲜明的角色形象，完整的舞台演出质量，是一个剧团要坚持的规矩、标准。

我们今天再谈发扬光大，不仅需要有深刻的思想，因为从事的是戏剧，你的深刻里必须还要有有趣的思想主题，让观众觉得特别有共鸣，这个思想是艺术承载的思想，要深刻而有趣。此外，要加上丰富的生活积累，到处都是生活。今天我们的谈话也是生活，就是思想之间的互相给予。聊天、侃大山、竖着耳朵听社会小道消息、刷短视频，全都是生活。怎样每时每刻把这些信息归到艺术积累上来，一想，就马上想起那件事来。懂得举一反三，每打开一个积累，形象就出现了，聚合在一起。另外，角色形象老是标新立异，也不行，必须栩栩如生，既鲜明极了，又是那么的自然、贴切、恰当。那个东西是生动的，生长得像初生婴儿的嫩嫩的小屁股、打磨得像大理石似的那样光滑。完整的舞台演出质量，指的是包括售票员、引座员在内的剧院所有的门类、所有为演出服务的人员都做到了，像一棵菜一样地包着心，哪片叶都不能缺的完整性。每一行都有专业的标准，都是向心的。

回答你刚才的问题，最终就是观众说了算。不是票房说了算，票房是一个指标，但是进来的观众最有发言权。文艺要始终以创作为中心，以观众进剧场为宗旨。没进剧场说明你没水平，观众笑场说明你有问题，不是观众有问题。我们永远要心系观众，创作是最孤独的时候，但心系观众会让你不孤独。那时候，想的是我面对观众这样表演，去得到他们的认可和掌声。我觉得艺术工作者就要有自己的自尊，要有自己的荣誉感。只有用真诚掏心窝子对待舞台对待作品对待观众，才会赢得尊重。

本报记者：您始终没有离开舞台，李白一演就是30年，以后还会继续上台表演吗？

濮存昕：我用排练、演出把时间排得满满当当的，这不是对自己的救赎吗？我到今天也没有吃成脂肪肝，没有“三高”问题，70多岁了身体好好的，是一场场演出让我保持着好的生命状态。

这些天，在北京上演的《雷雨》，就是我们全新的一种解读，也是对曹禺先生1934年发表的初版剧本的开发。我很珍惜每次演出的机会，对角色也有不断加深的理解，我希望能以自己对周朴园角色的演绎带观众找寻“曹禺密码”。

我很感恩观众帮我交学费，我演了四五十年，现在回想上世纪90年代我演的叫啥呀，一点也不好，可是那时候观众就买票来看，所以真的要感恩。除了演戏我不会干别的，我也希望观众能再继续陪我一程。

图片来源：每经记者 江惠仪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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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图片来源：图片来源：每经记者 名称 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