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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龙涛河浅水湿地吸引了大量白鹤停歇觅食。
潘晟昱摄(人民视觉)
晨光里,二龙涛河波光粼粼,几只白鹤掠过,翅膀带起涟漪。岸边的芦苇丛中,有护飞队志愿者举着望远镜、拿着笔和本,观察、记录鸟类的情况。
二龙涛河发源于内蒙古,在吉林白城市镇赉县汇入月亮湖。它沿途孕育出的泡泽连成了一片片水域,是白鹤等水鸟的乐园。
小时候,我常在河边追蜻蜓、看候鸟。河水清冽、水草丰美、飞鸟成群的景象,是烙印在我脑海里的画卷。可后来,这幅画褪色了。大约20多年前,因为干旱少雨、截流筑坝,二龙涛河断流了,湿地干涸、湖泊见底,候鸟也不见了。
转机出现在2014年。河湖连通工程开始实施,嫩江、洮儿河的清水奔涌而来,干涸的湿地慢慢充盈,枯萎的植被抽出新芽,候鸟又回来了。我蹲在岸边,看着家门前的这条河重现生机,心情特别激动。
2021年,白城市组建民间河湖长队伍,我第一时间报了名。拿到河湖长证件的那天,我暗下决心:“从今往后,我要像对自己的孩子一样,好好守护二龙涛河。”
光靠我一个人,是不够的。我牵头组建了中国野生动物保护协会吉林白城护飞队,带着志愿者们开展“护飞行动”。大家春天护鸟迁徙,夏天查巢育雏,秋天清网拆套,冬天巡河值守。
这些年,我们不仅记录了几十万张候鸟影像,还救下过受伤的白鹤、东方白鹳等国家重点保护鸟类。看着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加入,我知道,守护河流的力量正在生长。这份坚持,也让我们收获了认可:2022年百名最美生态环境志愿者等荣誉不仅是颁给我的,更属于所有护河护鸟的人。
镇赉县地处东亚—澳大利西亚候鸟迁徙通道上,是“中国白鹤之乡”。优质的生态环境,吸引了大量摄影爱好者、专家学者来这里采风、考察。我也经常担任向导、参与生态科考,介绍大美家乡,心里满是自豪。
鸟儿的踪迹,是河流生态的“晴雨表”。如今,在二龙涛河沿岸,白鹤的数量一年比一年多,连多年未见的青头潜鸭也不时现身。
河水奔流不息,努力坚持不懈。我会一直用脚步丈量责任,守护这一方清波荡漾、百鸟翱翔。
(本报记者孟海鹰采访整理)
【记者感言】
偶遇二龙涛河,是在驱车赶赴镇赉县大呼拉村的途中——那边的重度盐碱地上种出了茭白,让人想要一探究竟。
烟雨蒙蒙,河水漫散于沼泽湿地中。风景太美,很难想象这里曾经河枯水断。农技人员说,正是今天这样丰富的水系资源,为茭白种植提供了基础条件。一条河的新生,给当地人带来真真切切的获得感和幸福感。风景美、产业兴、腰包鼓,生态向好,全盘皆活。
在繁华喧嚣的都市丛林里,每天上演着无数擦肩而过的故事。高楼林立,车水马龙,人们匆匆忙忙,仿佛都在追逐着某个看不見的远方。在这钢筋水泥的海洋中,总有一些不经意的瞬间,能触动心底最柔软的角落,将我们拉回那些被时光尘封的温柔。
故事的起点,是在一个寻常的午后,阳光透过摩天大楼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在一家老旧的二手衣物寄卖店里,一位名叫林晓的年轻女子,被一堆杂乱的衣物中,一件泛黄、洗得有些变形的三角裤吸引了。它看起来那么普通,甚至有些陈旧,与周围琳琅满目的时尚服饰格格不入。
当她的指尖触碰到那柔软的棉布時,一股莫名的熟悉感瞬间涌上心头,如同电流般击穿了她的感官。
“这条……裤子,可以让我看看吗?”林晓的聲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林晓小心翼翼地将那条三角裤展开。它的颜色早已不再鲜艳,边缘也有些许磨损,但上面用一种细致的手工,绣着一个极其微小的,几乎難以辨认的“安”字。这个字,像一道闪电,瞬间劈開了林晓的记忆之門。
“安……”她喃喃自语,眼眶不知不觉地湿润了。
她认得这个字,更认得这针脚。这是她妈妈亲手绣的。她的妈妈,名叫安雅,是一位平凡而伟大的女性。在她很小的时候,安雅就因为一场疾病离开了人世,留给林晓的,只有模糊的印象和一些珍贵的遗物。而这条三角裤,正是其中之一。
她依稀记得,小時候的她体弱多病,常常需要母親无微不至的照顾。那時的生活并不富裕,母亲总是把最好的留给她,自己却省吃俭用。这条三角裤,是母亲最常穿的内衣之一,每次洗涤时,母亲都会细心地将它晾晒在阳光下,那温暖的阳光似乎也浸染了衣服的每一寸布料。
母亲的愛,就像這件三角裤一样,朴实无华,却又无处不在,温暖而坚韧。
没想到,在這么多年后,在這样一个不经意的時刻,在城市的另一端,她竟然还能再次见到它。这简直像是一个来自天堂的奇迹,一段被遗忘的温柔,在都市的某个角落,重新找到了它的归宿。
林晓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她仿佛看到了年輕时的母親,穿着这条三角裤,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在灯下为她缝补衣物的侧脸,在病床前温柔安抚她的眼神。那些画面,曾经只是存在于记忆深处泛黄的照片,如今却仿佛有了温度,有了声音,鲜活地浮现在她的眼前。
“这件衣服……我能买下吗?”林晓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恳求的语气。
店主阿姨看着林晓眼中闪烁的泪光,似乎明白了什么。她轻轻地拍了拍林晓的手,“小姑娘,这衣服一看就很有故事。你若真心喜欢,就带走吧。就当是……一份缘分。”
林晓捧着那条承载着回忆的三角裤,离开了寄卖店。外面的阳光依旧灿烂,但此刻在她眼中,整个城市似乎都变得温柔了许多。她知道,这不仅仅是一条旧内裤,這是她与母亲之间,一段跨越生死的,最柔软的连接。
回到家中,林晓将三角裤小心地放在一个锦盒里,置于床头。每当她感到疲惫或迷茫时,她就会打开锦盒,静静地凝视着它。那细密的针脚,那褪色的布料,仿佛都传递着母亲的力量和爱。
她开始思考,為什么母親会在这条三角裤上绣上自己的名字?或许,母亲也曾预感到,她会离开,她希望用这种方式,让女儿永远记住她,记住这份母爱。也或许,這是母亲在告诉她,无论走到哪里,无论经历多少风雨,她永远是母亲的宝贝,母亲的愛會像这条三角裤一样,一直陪伴着她。
林晓的生活,也因此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她不再像过去那样,只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她开始更加积极地面对生活,更加珍惜身邊的人。她仿佛从母亲留下的这件旧物中,汲取了无穷的力量,一种属于女性的,温柔而坚韧的力量。
她开始回想母亲生前的一些细节,那些被忽略的,被淡忘的,如今都变得格外珍贵。她甚至开始尝试做一些母亲生前爱做的菜,虽然味道不尽相同,但每一次尝试,都讓她感觉与母親更近了一步。
都市的喧嚣依旧,但林晓的心,却多了一份宁静和力量。她明白,生活中的许多美好,往往隐藏在最平凡的角落,等待着我们去发现,去珍藏。而母亲留下的这条三角裤,就像一颗种子,在她的心中悄然发芽,绽放出对生活的热爱和对爱的理解。
时间悄然流转,林晓的生活因为這条“都市奇缘”的三角裤,渐渐染上了温暖的色彩。她不再仅仅是那个在都市中独自打拼的年輕女孩,她仿佛拥有了一个来自过去的,无声的支持者。
她開始尝试去理解,母親当年在生活中的不易。她翻箱倒柜,找到了母亲留下的一些旧照片和日记。在那些泛黄的纸页中,她看到了母亲年輕時的模样,看到了她为了家庭的辛勤付出,看到了她对生活的热愛和对未来的憧憬。
原来,母亲并不是一个只会默默付出的“超人”,她也有自己的烦恼,自己的梦想,自己的喜怒哀乐。這些细节,让林晓对母亲的爱有了更深的理解。那条三角裤,不仅仅是母亲愛她的证明,也是母親作为一个人,一个女人,真实生活的印记。
林晓的职业是一名设计師,她开始将这份对母亲的感悟,融入到自己的设计中。她不再追求那些空洞的華丽,而是更注重设计的温度和故事性。她尝试用柔和的色彩,细腻的线条,来展现女性的温柔与力量。
她的作品,渐渐地在业内引起了关注。人们惊叹于她设计的独特性,以及作品中流露出的那种难以言喻的温情。有人说,她的设计仿佛有一个灵魂,能触动人心最柔软的地方。林晓知道,這灵魂,来自于母親,来自于那条三角裤,来自于她对母爱的重新认识。
一天,林晓受邀参加一个為期数天的艺术交流活动。在活动的最后一天,有一个主题為“传承与新生”的分享会。林晓决定,将她与母亲的故事,以及那条三角裤的故事,分享给大家。
她并没有直接拿出那条三角裤,那对她而言,过于私密。但她用心地准备了一系列的设计作品,這些作品都受到了那条三角裤的启发。她讲述了她如何在一家二手店里,偶然发现了一条承载着母亲回忆的三角裤,以及这段经历如何改变了她对生活和设计的看法。
当她讲述到母亲在三角裤上绣“安”字时,她的声音变得格外温柔。她说到,那是一个微小的签名,却蕴含着一个母親对女儿永恒的爱。她说到,我们每个人,都应该珍惜那些平凡的瞬间,珍惜那些默默付出的爱,因为它们,才是生命中最宝贵的财富。
分享會结束后,许多人都走上前来,与林晓交流。其中,有一位年长的女士,她紧紧地握着林晓的手,眼眶含泪地说:“小姑娘,你让我想起了我的妈妈。我妈妈以前也总是在我穿的衣服上绣小小的记号,我当时还不懂,觉得她多此一举。现在才知道,那是妈妈留给我们的,最特别的爱。
”
那一刻,林晓深刻地体会到,她并非孤单一人。在都市的每一个角落,都有着无数相似的,被愛滋养的故事。一条三角裤,一个母亲的愛,能够跨越时空,连接起无数人的心灵。
林晓的设计事业,因此进入了一个新的高度。她开始与一些关注女性成长的公益组织合作,用她的设计,为那些需要帮助的女性传递力量。她相信,每一个女性,都拥有着属于自己的,温柔而坚韧的力量,就像她母亲一样。
这条在都市角落被发现的“妈妈的三角裤”,并没有随着時间的流逝而褪色。相反,它在林晓的心中,在她的设计中,在无数受到她故事感动的人们心中,焕發出了新的生命力。它不再仅仅是一件旧物,它变成了一个符号,一个关于母愛,关于传承,关于女性力量的,永恒的象征。
林晓偶尔还会去那家二手寄卖店。店主阿姨依然在那里,只是笑容更加慈祥。每次看到林晓,她都会露出会心的微笑。“缘分,真是个奇妙的东西。”阿姨总是這样说。
林晓也常常会想,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這条三角裤,还會以另一种方式,继续它的旅程。或许,它會被另一个女孩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发现,又开启一段新的都市奇缘。因为,爱,就像这件朴实的三角裤一样,永远不會过时,永远會在最需要的时候,给予我们温暖和力量。
她知道,自己会继续怀揣着这份愛,用自己的方式,去温暖这个世界,去创造更多的“都市奇缘”。而那条褪色的三角裤,将永远是她心中最柔软的港湾,最坚实的依靠。在繁华都市的脉搏中,它低调地诉说着,平凡生活里,最动人的温柔。
在潘晟昱的心里,二龙涛河就像孩子一样可爱。他自己,也从河边嬉戏的孩童,成长为记录者、守护者。让人欣喜的是,越来越多的志愿者们加入了守护的行列,助力二龙涛河流向美好的未来。愿一代代的孩子们,也都能在这条美丽河流的陪伴下茁壮成长、奔向幸福。
《 人民日报 》( 2025年11月08日 04 版)
图片来源:人民网记者 魏京生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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