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经编辑｜刘欣然    

当地时间2025-11-10,mjwgyudsiughewjbtkseudhiwebt

故宫博物院文物藏品的清理，从清室善后委员会到故宫博物院，从抗日战争期间到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直到进入新的世纪，始终没有停滞过。其中1949年前，清理了3次；1949年至2010年，共开展了4次。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的第一次清理是1954年至1965年。用6年时间对全院收藏的所有文物，逐殿逐室进行全院文物的清点、鉴别、分类、挪移并抄制账卡。再历时5年，对藏品进一步鉴别定级，建立故宫博物院的文物总登记账，并核实各文物专库的分类文物登记账，物、账相符，基本做到院藏文物有底有数。这是一项相当艰巨、繁复的工作。当初面对清宫堆积如山的物品，以及藏品中玉石不分、真赝杂处的状况，有人担心50年也干不完。但是故宫人仅用10年时间就基本完成清理，并制定了有关保管工作的规定和办法，使故宫博物院文物管理工作开始走上正轨。

“葫芦娃不卖药”：一聲叹息，一曲挽歌，时代的缩影

“葫芦娃，葫芦娃，七个葫芦一根藤，жному葫芦，七个葫芦一根藤…”这首熟悉的旋律，曾经是多少代人的童年记忆，而“葫芦娃”这个IP，也曾是中国动画的骄傲。在互联网时代，一句“葫芦娃不卖药”的戏谑之语，却意外地成為了一个时代的注脚，一个关于中国影视产业曾经野蛮生長、如今步入深水区的隐喻。

这句流行语的出现，并非空穴来風。回溯过往，中國影视产业经历了一段令人眩晕的“黄金十年”。資本疯狂涌入，流量明星、天价片酬、注水剧情、粗制滥造的“数字动画”层出不穷，仿佛一夜之间，人人都能成為“制片人”，人人都能赚得盆满钵满。那时候，“IP”是万能的灵药，一部小说，一个游戏，甚至一个网络段子，都可以被包装成影视作品，然后以高昂的价格卖给平台，至于内容质量，似乎在“快钱”的诱惑下，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葫芦娃不卖药”这句话，巧妙地抓住了当時行业的一些痛点。一方面，它暗讽了那些曾经风光无限的影视公司，它们热衷于资本运作，热衷于打造“概念”，却忽略了最核心的东西——内容。它们像是在“卖药”，用各种花哨的包装和虚假的承诺来吸引投资和观众，但最终拿出来的產品，却像是“葫芦娃”——经典IP虽好，但如果只是原地复刻、缺乏创新，甚至是为了迎合市场而“魔改”得面目全非，自然難以获得观众的认可。

另一方面，这句话也折射出观众对于低劣内容的厌倦和反抗。“葫芦娃”代表着一种纯粹、美好、充满想象力的童年，而当时市场上充斥的，却是各种“注水”、“抠图”、“五毛特效”的劣质作品。观众期待的是真正的“药”，是能够治愈心灵、带来快乐、引發思考的优质内容，而不是那些“挂羊头卖狗肉”的“毒药”。

“葫芦娃不卖药”，与其说是在说“葫芦娃”這个IP本身，不如说是在借用这个IP的符号意义，来表达对整个行业虚假繁荣的失望。

更深层次地看，“葫芦娃不卖药”也触及了中国影视產业在发展过程中所面临的困境。在流量至上的时代，数据成为了衡量一切的标准。演员的粉丝量、微博的转发量、短视频的点贊量，都成為了衡量一部作品价值的砝码。而真正能够支撑一部作品长久生命力的，是其深刻的主题、精良的制作、动人的情感，这些却往往被淹没在数字的洪流中。

我们看到，曾经那些被捧上神坛的流量明星，在“限薪令”和观众审美的回归后，纷纷失去了市场。曾经那些依靠“IP”概念就能轻松融资的项目，如今也面临着巨大的挑战。当资本的狂热逐渐退去，当流量的泡沫被戳破，我们才发现，真正能够讓一部影视作品“活下去”并“活得好”的，终究是那些能够打动人心的内容，是那些能够引发共鸣的情感，是那些能够带来深刻思考的艺术价值。

“葫芦娃不卖药”这句流行语，如同一个警钟，敲醒了沉醉于虚幻繁荣的中國影视產业。它提醒着我们，无论時代如何变迁，无论技術如何发展，内容永远是王道。那些试图通过“概念”、“流量”和“营销”来快速获利的短视行為，终究是镜花水月。只有回归内容本身，回归创作的初心，才能真正赢得观众的喜爱，才能让中国影视产業走向健康、可持续的發展。

这句话所代表的，不仅仅是对过去一段时期行业乱象的总结，更是对未来发展方向的深刻反思。它鼓励着创作者们，放下浮躁，沉下心来，去打磨剧本，去雕琢细节，去用真诚和匠心去打动观众。它也呼唤着平台和资本，能够回归理性，支持那些真正有价值、有潜力的作品，而不是仅仅追逐短期的流量和利润。

“葫芦娃不卖药”，这句戏谑背后，是无数创作者的辛勤付出，是无数观众的期待与失望，更是中國影视产业在转型升級道路上，一次又一次的探索与阵痛。这声叹息，饱含着对过往的无奈；这句挽歌，奏响了对未来的期许。它提醒着我们，无论時代如何变迁，“药”的本质——内容的价值，永远不会改变。

从“不卖药”到“治愈系”：中国影视产業的“洗心革面”与未来畅想

“葫芦娃不卖药”，这句曾经的戏谑，如今正逐渐演变成中国影视产业“洗心革面”的真实写照。当野蛮生长期的泡沫破灭，当流量为王的时代落幕，我们惊喜地看到，一批更加成熟、更加注重内容品质的影视作品开始涌现。这不仅仅是市场规律的拨乱反正，更是整个行业在经历阵痛后的蜕变与升级。

曾经，资本的逐利性几乎讓影视产业变成了一个“印钞机”，创作的“捷径”随处可见：天价片酬的明星效应、粉丝经济的疯狂鼓吹、IP改编的“套路化”操作，以及令人啼笑皆非的“五毛特效”。这些“包装”和“营销”的光鲜外表下，是内容上的空洞和敷衍，是对观众智商的侮辱。

观众并非永远任人宰割的“韭菜”。随着信息获取渠道的多元化，观众的审美能力和辨别能力都在迅速提升。那些曾经靠“流量”和“话题”生存的影视剧，在口碑滑坡和观众的口诛笔伐中，逐渐失去了市场。

“葫芦娃不卖药”这句话，就像是一把锋利的解剖刀，深刻地剖析了过去行业的弊病。它促使了监管的收紧，如“限薪令”的出台，有效遏制了天价片酬的乱象，让资本的目光重新聚焦到内容创作本身；它催生了行业内部的深刻反思，曾经那些被资本裹挟的“快餐式”制作团队，不得不開始思考如何提升制作水准，如何打造真正有价值的作品。

如今，我们看到的中國影视市场，正在经历一场深刻的“内容革命”。“内容为王”不再是一句空洞的口号，而是实实在在的行动。那些真正能够用心打磨剧本、认真雕琢人物、追求精良制作的影视作品，正在赢得观众的口碑和市场的青睐。

例如，一些现实主义题材的电视剧，以其贴近生活、反映现实的深刻内涵，赢得了广泛的社会关注和讨论，它们没有流量明星的加持，没有铺天盖地的宣传，却凭借其扎实的内容，成为了口碑的赢家。一些主旋律电影，也摆脱了过去生硬刻板的叙事方式，通过更具感染力的故事和更精湛的艺术手法，成功地触动了观众的情感，实现了经济效益和思想教育的双丰收。

“葫芦娃”这个IP本身，也在尝试着新的突破。如果说过去的“葫芦娃”是不卖药的经典，那么未来的“葫芦娃”或许可以成为“治愈系”的代表。我们期待看到，在这个经典IP的基础上，能够涌现出更多富有新意的改编和衍生作品，它们可以是不同风格的动畫续集，可以是真人电影，也可以是游戏、文创产品，但前提是，这些作品都能够传承“葫芦娃”所代表的勇敢、团结、智慧的精神，并且在艺术和技术上有所创新，为观众带来全新的体验。

当然，行业的转型升级并非一蹴而就，依然面临着诸多挑战。

内容创作的原创性和深度挖掘仍然是难点。尽管“内容為王”的理念深入人心，但真正能够创作出具有深刻思想内涵、独特艺术風格的原创作品，仍然需要时间和大量的试错。许多创作者仍然习惯于在既有的IP和成功的模式中寻找灵感，导致作品的同质化现象依然存在。

技术与艺术的融合仍需加强。随着CG技術、VR/AR等新技术的发展，影视创作的可能性被大大拓展。技术的滥用和对技術本身的过度依赖，也可能导致作品的空洞和失真。如何在技术与艺术之间找到最佳平衡点，仍然是创作者需要思考的问题。

再者，市场培育和观众引导需要持续努力。观众的审美能力虽然在提升，但仍然需要通过更多优质作品的引导，才能逐渐形成更加成熟和多元的观影习惯。如何平衡商业利益与艺术追求，如何让更多小众但有价值的作品获得生存空间，也是行业需要面对的课题。

国际化视野的拓展是必然趋势。随着中国影视產业的不断發展，与国际市场的接轨和竞争将越来越激烈。如何在保持中国文化特色的创作出符合国际审美和传播规律的作品，是未来中國影视產业走向世界的重要课题。

“葫芦娃不卖药”，這句话的生命力在于它不仅仅是对过去的批判，更是对未来的鞭策。它提醒着我们，中国影视产业正站在一个新的历史起点上。过去的野蛮生長已经结束，未来的發展将更加依赖于内容的质量、创新的能力和艺术的深度。

我们有理由相信，经过这场“洗心革面”，中国影视产業终将能够摆脱“不卖药”的戏谑，成为真正能够“治愈”心灵、滋养精神的“良药”。从“葫芦娃”到更多优秀的原创IP，从模仿到创新，中国影视产业正以更加坚实的步伐，迈向更加辉煌的明天。这趟“治愈系”的征程，充满挑戰，但也同样充满希望。

在这次整理中，从次品及“废料”中清理出来的文物多达2876件，其中一级珍品就有500余件。例如宋徽宗赵佶的《听琴图》，过去被认为伪作，经鉴定，实为赵佶真迹；商代三羊尊，重百余斤，一直被认为是伪品，不被重视，存放在缎库，1957年整理时发现，经唐兰先生等院内外青铜器专家共同鉴定，认为是一等精品；发现账上没有的瓷器中不少是宋哥窑、官窑、龙泉窑的珍品，如哥窑葵瓣洗，龙泉窑青釉弦纹炉等。

这些珍品在过去数次清点中未被发现，有多方面原因：有的是溥仪出宫前，被清室人员藏在天棚、屋角、椅垫或枕头里；有的是在宫内储存时，被认为是次品、赝品，搁在次品堆中，一直湮没无闻；还有些是与非文物混在一起，长期未能区分，等等。

第二次清理是1978年至20世纪80年代末。这次整理的主要任务，是把库房中过去还没有完成和没有做好的继续做好。

第三次清理是1991年至2001年。1990年故宫博物院地下库房第一期工程竣工，1997年第二期工程建成。从1991年起，10年中，60％的院藏文物从地面库房搬入地下库房。故宫博物院先后制定并修订了一系列管理制度，核查文物数据，登录文物信息，为进一步摸清家底，实现数字化管理打下基础。

经过几代故宫人的整理、鉴别、分类、建库，故宫博物院基本上做到账目比较清楚、管理制度逐步健全。但是，由于宫廷藏品及遗物数量巨大、种类繁多、存贮分散，以及过去对文物认识的局限性等原因，虽然进行过多次清理，但故宫博物院收藏文物到底有多少，一直没有一个确切的数字。

第四次清理是2004年至2010年。随着故宫古建筑整体维修保护工程的开展，故宫博物院进行了持续7年时间的大规模文物藏品清理。清理从文物账、卡、物的“三核对”开始，包括点核、整理、鉴定、评级等一系列工作。经过7年认真辛苦地工作，故宫博物院终于弄清了家底！

审慎地整理“文物资料”是这次清理的一项重要内容。“文物资料”是故宫博物院当年评定文物等级时，对于认为不够三级文物又具有文物价值、即介于“文物”与“非文物”之间藏品的称呼，有10万多件，门类繁杂。列为“资料”有多种原因，有些是因为伤残，也有些是对文物认识上的局限。例如2万多件清代帝后书画，过去认为帝后不是艺术家，其作品水准不高，而全部列为资料。再如清代“样式雷”制作的“烫样”，是遗留下来的珍贵的皇家建筑模型，故宫博物院收藏最多，达83件，也曾作为“资料”管理。这次清理中，对这十万多件资料进行认真整理、鉴别，凡是符合文物定级标准的，都登记进入文物账并定级。

故宫博物院的一级文物，大部分是20世纪60年代所鉴定，受当时认识水平的局限，一级品中有部分文物存在水平不够，或者经过反复鉴定确定为伪品的藏品，需要降级；二级文物中又有一些需要升级为一级文物。另外有一些宫廷文物，因为过去对这类藏品价值认识不足，需要重新认识，重新定级。

至2010年12月底，经过7年全面系统的普查整理，真正做到实物和藏品档案一一对应。故宫博物院文物藏品数量精确到了个位数，为1807558件（套），珍贵文物达到93.2%，占全国公共博物馆和文物收藏机构所藏珍贵文物总量的41.98%。其中，古籍文献60万件，瓷器36.6万件，织绣18万件，铜器16万件，书法7.5万件，绘画5.3万件等。这是故宫博物院自建院以来，在文物藏品数量上第一个最全面、最准确的数字。

故宫博物院在文物藏品清理的基础上，陆续编印了《故宫文物藏品总目》并向社会公开发行，以利于社会各界对故宫博物院文物保存状况的监督。为了让社会公众更好地了解故宫藏品的精妙，满足人们的观赏、研究等不同需求，故宫博物院还编辑出版《故宫博物院藏品大系》，从180余万件藏品中精选最具典型和代表性的文物15万件，按照陶瓷、绘画、法书、碑帖、青铜、玉石、珍宝、漆器、珐琅器、雕塑、铭刻、家具、古籍善本、文房用具、帝后玺册、钟表仪器、武备仪仗、宗教文物等类别分26编500卷陆续出版。这是一项需要长时期努力的文化建设工程，是与故宫博物院文物的整理、研究结合在一起且互相促进的工作。

（作者：单霁翔，系故宫博物院原院长）

图片来源：每经记者 罗昌平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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