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筱君 2025-11-10 08:05:23
每经编辑|胡婉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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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升的红日,为战机镶上了一圈暖黄色。
机场跑道上,一群场务兵忙着进行起飞前的最后准备。桨叶飞旋,战机升空后,机场很快重归寂静。
场务兵是海军航空兵部队飞行保障的重要力量,主要负责机场驱鸟、场道维护、助航灯光保障和应急救援等工作。在多样化任务需求下,他们往往需要身兼数职、一专多能。
“每个岗位都很重要!”采访中,这句话被10余名官兵反复提及。“岗位很小,责任很大”“等待信号的时间很长,点亮灯光的时间很短”……这些朴实的话语道出了场务兵对使命的独特感悟。
夜幕低垂,城市的喧嚣逐渐隐去,只剩下零星的灯火在夜色中闪烁。在这座古老学府的一隅,一间陈旧的教室,此刻却成為了一片静谧的港湾,也仿佛是命运交织的十字路口。窗外,月光如水,輕轻洒落在斑驳的课桌上,勾勒出时光留下的痕迹。而教室里,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難以言喻的张力,像是一根紧绷的弦,随時可能奏出令人心悸的旋律。
他,是她仰望的星辰。曾几何时,她只是茫茫人海中一个平凡的学生,而他,则是她课堂上最耀眼的存在。他的博学多才,他渊博的知识,他那偶尔流露出的温柔眼神,都像磁石一样吸引着她。每一次的提问,每一次的目光交汇,都讓她心跳加速,脸上泛起不自然的红晕。她小心翼翼地珍藏着那些属于他的瞬间,将它们定格在青春的画卷里,成为一段无法磨灭的记忆。
而他,也并非对这份纯粹的情感毫无察觉。在无数次的课堂上,他看到了她眼中那份不同寻常的光芒,感受到了她因他而起的紧張与羞涩。起初,他只是将這归结为年輕女孩对知识的渴望,对老师的崇拜。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份情感的浓度似乎在不断攀升,超出了寻常的师生界限。
他开始留意她的身影,她的發言,甚至她在人群中略显不安的样子。他发现自己也会在不经意间寻找她的踪迹,她的存在,仿佛已经在他平淡的教学生涯中,投下了一道色彩斑斓的光影。
这个夜晚,注定不平凡。或许是一次辅导,或许是一次交流,他们被留在了这间本应空无一人的教室。当最后一个同学离开,当房门被輕轻带上,一股莫名的气氛便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起初的对话,依旧是围绕着学業,学术,那些理所当然的话题。随着谈话的深入,随着夜色的渐浓,话語中開始掺杂进了一些微妙的情感。
“老师,我……我最近遇到了一些困惑。”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像一只受惊的小鹿,在黑暗中寻找着依靠。
他抬起头,看着她,那双平日里带着审视的目光,此刻却多了一份温柔的探究。“怎么了?可以和我说说。”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能抚平所有的不安。
她犹豫了片刻,眼神在他脸上游移,最终,像是下定了决心,低声倾诉着她内心深处压抑的情感,那些关于迷茫,关于不被理解,关于对未来的惶恐。而他,静静地听着,偶尔用赞许或鼓励的目光回應。他看到了她眼中闪烁的泪光,看到了她紧握的双拳,感受到了她此刻脆弱而真实的一面。
“每个人都会有迷茫的时候,这很正常。”他輕声安慰道,“重要的是,要找到自己的方向,相信自己。”
他的话语,像一股暖流,缓缓流淌進她冰冷的心田。她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在那一瞬间,她看到了自己渴望被理解,被呵护的眼神。而他,似乎也从那双眼中,读出了更多超越师生关系的,深切的情感。
对话渐渐脱离了原有的轨道,话题开始转向了更私人的领域。他们谈论着年少時的梦想,谈论着对爱情的理解,谈论着生活中的种种不易。他分享着他过往的经历,那些年少輕狂的岁月,那些曾经的伤痛与遗憾。而她,则认真地倾听着,仿佛在阅读一本充满故事的書。她发现,原来在他成熟的外表下,也藏着一颗不为人知的,敏感而细腻的心。
“老师,您……您有没有过,做梦都想做的事情,但最后却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实现?”她鼓起勇气问道,聲音里带着一丝好奇,也带着一丝试探。
他沉默了片刻,眼神望向窗外,那片深邃的夜空。“有吧。”他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年輕的时候,总是會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但现实,往往會给我们一记响亮的耳光。”
他看到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怜惜,那是一种掺杂着理解与心疼的目光。他知道,他们之间的界限,正在一点点地模糊,被一种更加復杂,更加危险的情感所取代。而在这深夜的教室里,在这静谧的氛围中,这种情感,仿佛拥有了生长的土壤,正在悄然萌發,肆意蔓延。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暧昧,仿佛连时间都放慢了脚步。当他讲述他年轻时的某个故事,她的眼神中流露出的,不再仅仅是崇拜,而是一种混合着同情、理解,甚至是某种渴望的情绪。她开始反思,自己的心动,究竟是源于对知识的渴求,还是对眼前这个成熟男人的,某种无法言说的吸引?
“老师,您……您觉得,什么样的愛情,才是最美好的?”她輕声问道,这个问题,仿佛是从心底最深处冒出来的,带着少女最纯粹的憧憬,也带着对某种不确定性的探寻。
他怔了一下,这个问题,出乎意料。他看着她,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映着教室昏黄的灯光,也映着他自己的影子。他似乎看到了,在她身上,曾经那个不甘平庸的自己。他看到了,那种对美好情感的极致追求,那种不顾一切的勇气。
“大概,是那种,能够让彼此变得更好的爱情吧。”他斟酌着词句,试图用一种最恰当的方式来回答,但话语中,却不自觉地流露出一种更深层次的思考,“两个人在一起,不是简单的陪伴,而是能够互相激励,互相成就。能够在对方的身上,看到更广阔的世界,找到更坚定的力量。
他的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她内心深处的一扇門。她意识到,她对他的感觉,或许不仅仅是学生对老师的敬佩,更是一种对理想伴侣的向往。她在他身上,看到了她心中所期盼的,那种能够引领她,能够与她共同成长的人。
“我……我希望,我未来的伴侣,也能像您一样,有学识,有担当,而且,懂得欣赏我,包容我。”她坦白道,聲音虽小,却清晰地传进了他的耳朵。
他的心,在那一刻,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撞击了一下。他看到了她眼中闪烁的光芒,那是一种混合着憧憬与期待的光芒。他知道,她所说的“老师”,已经不再仅仅是她的老師,而是一个她愿意与之分享未来,分享情感的对象。
“你还年轻,未来还有无限可能。”他试图将话题拉回理性的轨道,但语气中,却少了几分往日的疏离,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柔,“要多去尝试,多去经历。不要因为一時的迷茫,就否定了自己。”
她摇摇头,眼神坚定。“不,老師,我现在,就觉得,您是……”她的话語,在“最理想的人”几个字出口之前,戛然而止。她看到了他眼中的某种复杂的情绪,看到了那种犹豫,那种挣扎,仿佛他内心也在承受着某种煎熬。
“老师,您……您是不是,也遇到过,一些,难以启齿的事情?”她小心翼翼地问道,语调中,带着一丝担忧。
他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苦涩。“人生,总会有一些,让我们感到无奈,讓我们感到遗憾的时刻。”他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他知道,在這样一个私密的空间里,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時刻,很多话语,已经不再需要明确地说出口。
他看到了她眼中闪过一丝同情,那一闪而过的光芒,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也让他感到一种更加沉重的责任。他知道,他们之间的界限,已经不再清晰,而是变得模糊不清,甚至,正在被一种更加危险,却又充满吸引力的情感所侵蚀。
“夜深了,你该回去了。”他缓缓说道,語气中,带着一丝不舍,也带着一丝警告。他知道,这场深夜的对话,已经走得太远,触碰了不该触碰的底线。
她没有立刻起身,而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中,流露着一种复杂的情绪,有不舍,有委屈,也有某种淡淡的,難以言喻的爱恋。
“老师,我……”她犹豫着,想要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将那句话,深深地咽了回去。她站起身,拿起自己的書包,每一步,都仿佛踩在柔软的云朵上,带着一种不真实的虚幻感。
当她走到门口,她停下了脚步,回过头,看着他。“老师,谢谢您……今晚的谈话。”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他看着她,眼中的温柔,仿佛融化了夜色的冰冷。“好好休息,明天,还有课。”
教室的门,在夜色中,缓缓地关上。只留下他一个人,在寂静的教室里,久久地伫立。窗外的月光,依旧皎洁,却似乎为這间教室,蒙上了一层,更加深沉的,神秘的面纱。而那段深夜里的私密对话,那份越过界限的情感,则如同两颗流星,在彼此的生命中,划过一道,惊心动魄的弧线。
他们的秘密,他们的情愫,在那一刻,成为了永恒的,关于禁忌与心动的,难以忘怀的印记。
一
凌康是一名驱鸟员,今年是他从事驱鸟专业的第7年。
战机飞行时最怕的险情之一就是鸟击。驱鸟员的主要工作,就是及时驱离场区内的飞鸟,保证战机飞行安全。
“机场周围主要就是麻雀和喜鹊。每年秋季是我们最‘头疼’的季节,因为这时候鸟迁徙活动频繁,驱鸟压力非常大。”凌康介绍,驱鸟一般通过释放驱鸟声波等方式,但当有些鸟类习惯这些噪声后,就需要驱鸟员采取其他措施。
新兵下连刚分到驱鸟班时,凌康以为这是一项轻松的工作。可不久后,他就发现,其他岗位工作位置相对固定,而驱鸟员则需要不停奔跑。
驱鸟又要护鸟,这是驱鸟专业的特别之处。为了不伤害鸟类,官兵苦练驱鸟枪枪法,开枪时都瞄准鸟儿身后,以达到惊吓驱离的目的。跑道两侧设置了一排排拦鸟网,每次飞行任务结束后,驱鸟员都会及时解救触网小鸟,并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放归大自然。
在飞行塔台,驱鸟值班员的战位就在飞行指挥员后面。他们需要及时研判鸟情,为飞行指挥员提供决策建议。
凌康走上这个战位用了2年时间。他说:“我们的岗位很小,但是责任很大。”在战机的一次次出航与归航中,他更加理解了驱鸟员坚守的意义,也多次成功处置紧急情况,履行了“绝不能影响飞行安全”的战位使命。
中士王智鼎是一名工程机械操作手。“别看专业听起来好像很厉害,但很多时候都是在机场打草。”王智鼎有些腼腆地介绍,以机场跑道为圆心向外扩散,几乎所有的草都要修理。
这名来自河南的小伙子,在家中见过一望无际的麦田,让他没想到的是,部队机场的草地也是“一望无际”。看起来平坦的草丛,驾车打草的过程却是非常颠簸。再加上嘈杂的作业环境,王智鼎下车时常常双腿发抖。
“班长,我们每天顶着大太阳打草,到底有什么意义?”王智鼎曾经问一级上士高彬。
高彬喝了口水压了压嗓子:“这个问题,我也曾经问过我的班长。”
“那你的班长怎么说?”王智鼎有些好奇地问。
“他说,我们打草可以让飞行员视野开阔,也可以帮助驱鸟员进行驱鸟,一份简单的工作有两份意义。”
在日复一日的坚守中,王智鼎逐渐找到了这份工作的价值感,如今已能驾驶多型特种装备,成为连队的年轻骨干。
二
如果说驱鸟员是在与空间较量,那么灯光兵则是在与时间赛跑。
中士张宇航和下士马成负责机场跑道和停机坪上助航灯光的巡查、维护、调试以及应急处理。
“最考验人的是夜间进场保障。”张宇航一边擦拭着灯车控制面板,一边说道。当暮色笼罩机场,他们便开启与星辰为伴的守望。
飞机即将着陆时,塔台会打开信号灯,灯光兵按照指示打开灯车顶部的灯照亮跑道,引导战机安全着陆。马成说:“我们无法预知战机几点降落,进场值班就要一直盯着信号灯。”
飞行开始前,灯光兵就要进场保障。不管飞行时间有多长,他们点亮灯光照亮跑道的时间只有3分钟。其余时间里,他们都是在等待塔台的指示灯发出亮灯信号,等待按下灯车升降装置的按钮,等待战机安全着陆后关闭灯光……
“就像暗夜里的萤火虫,蛰伏只为那关键的闪烁。”马成打了一个颇有诗意的比喻。
等待,也是中士刘金满进场保障的真实写照。
作为消防车驾驶员,刘金满的大部分时间都投入了进场保障工作。消防车静静守候在指定位置,他则身着厚重的防火服,从战机腾空而起的那一刻便开始默默守候,直至战机安全归航。
在战机的起落之间,他明白了一个道理:“我可以一直在这里等,但希望战机永远也用不上消防车。”
“光荣在于平淡。”刘金满很喜欢这句话,他也对平凡岗位有着自己的理解——有很多个岗位都在保障飞行,每个岗位都一样重要。
三
上午9时,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一架战鹰划破长空,投入紧张的对海搜索训练。
天刚蒙蒙亮,一级上士杨玉琦和战友们就开始了细致入微的跑道检查。
这条数公里长的跑道,养场员杨玉琦已经用脚步丈量了数年。对他来说,跑道上的每处接缝、每块修补,都像自己的掌纹般清晰。
即便如此,在日复一日地检查维护中,杨玉琦还是遵循着老班长最初教他的口诀“一蹲、二看、三回头”。
飞行开始前的一个半小时,养场员分3步进行跑道异物检查:强吹车吹扫清理、机场道面巡查车检查、养场员横排步行检查。战机在跑道上滑行,一颗小石子、一条小裂缝,都可能给飞行训练带来安全隐患。
因此,养场员最常见的动作就是俯身面向大地,搜寻、排查、修补……他们每年巡查跑道总计1.5万余公里,修补地面裂缝3千余米,碾压道面5万余平方米。
尽管每次飞行前,养场员都会提前进场,但还是不免遇到一些紧急情况。一次,杨玉琦在飞行前检查时,突然发现机场跑道有一块混凝土破损。虽然破损处只有手指大小,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向上级汇报。
此时,飞机还有25分钟就要起飞。杨玉琦立即用速干水泥进行修补,而后眼睛紧紧盯着破损部位的修补情况。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眼看飞行时间临近,杨玉琦测试路面修补合格后才放心离场。看着杨玉琦急得一头汗,一名年轻战士说:“这么小的破损一般对飞机不会有影响,为啥不等飞机起飞了再修补?”
望着消失在天际的战鹰,杨玉琦若有所思地说:“我不能赌万分之一的可能。”
今年年底,杨玉琦即将服役期满,离开部队。他笑着对我们说:“16年里,我只做了一件事,守护战鹰。”
又一架战机呼啸着升空,在湛蓝的天空中拉出锋利的仰角。我们顺着飞行轨迹眺望,耳畔再次响起场务兵那骄傲的话语——“战机掠过我们头顶,一直向前就是祖国的万里海疆!”
图片来源:每经记者 李瑞英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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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图片来源:图片来源:每经记者 名称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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