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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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角落的赌约与裙摆摇曳的风】

九月午后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课桌上切出明暗交错的光影。高二（三）班的英语课代表林溪正蹙着眉清点作业本，马尾辫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她永远穿着熨烫平整的校服，裙摆严格遵守「距膝盖上方三指」的校规，像一枚精心包装的糖果。

「还差楚尧的。」她抬头时，恰好对上后排那道懒洋洋的视线。楚尧斜倚着窗台，耳机线从校服口袋垂落，指尖转着的篮球突然停住。「班长大人，」他勾起嘴角，「打个赌怎么样？」

全班瞬间安静。谁都知道楚尧是年级里最肆意的存在，而林溪则是光荣榜上的常客。这两个人就像平行线，此刻却突然交汇。

「如果下周模考我英语比你高，」楚尧的视线掠过她一丝不苟的裙摆，「你就把裙子挽到膝盖以上——挽到我满意的位置。」

倒吸冷气声此起彼伏。林溪指尖攥紧作业本，耳根烫得厉害。她本该严词拒绝，却鬼使神差开口：「如果你输了呢？」

「随你处置。」他笑得像只胜券在握的豹子。

这场荒唐赌约像滴入清水的墨汁，迅速染透了林溪规律的生活。她注意到楚尧开始出现在图书馆角落，破天荒捧着英语习题集皱眉；而他也会在她值日时倚着门框，突然指出她发音里细微的误差：「班长，你念'literature'时舌头要再卷上去一点。」

较量悄然升级。他故意在她面前用流利的英语打电话，她不动声色地在黑板上写下更复杂的语法解析。某个黄昏，空教室里只剩他们，楚尧突然伸手抽走她怀里的作业本：「你这里改错了。」温热手指擦过她的手背，两人同时一怔。

赌约截止前夜，林溪在教室门口被楚尧拦住。他收起一贯的散漫，声音低得像叹息：「明天无论结果如何，你都不用挽裙子。」她却抬头直视他：「我愿赌服输。」

成绩公布那天，楚尧以一分之差落败。全班起哄声中，他笑着摘下棒球帽扣在她头上：「班长，欠我的先记着。」手指却轻轻将她试图挽起的裙摆放回原位，「下次赢回来再收债。」

裙摆最终没有挽起，但有些东西再也落不回去了。

【未挽起的裙摆与早已沦陷的心】

楚尧开始频繁出现在林溪半径五米内。英语小组作业「恰好」同组，体育课「偶然」和她共用储物柜，甚至每天早晨都会「顺路」带一杯她最喜欢的桂花拿铁。林溪板着脸记录考勤时，总能瞥见他课本下压着的便签纸，上面画着扎马尾辫的小人，旁边写着：「今天能给我讲状语从句吗？真的不会。

」

「你自己翻笔记第38页。」她冷着脸推过去一本笔记本，内页却用荧光笔标好了重点。楚尧得寸进尺地凑近：「班长，最后一个问题——」呼吸扫过她耳际，「你什么时候才能不躲着我的视线？」

暧昧像藤蔓缠绕着课桌。林溪发现楚尧会在她咳嗽时默默打开窗户，值日时提前擦干净她负责的区域。而当她某次无意提到喜欢樱花时，第二天课桌里竟塞着一罐手工樱花果冻，标签上是熟悉的字迹：「语法笔记的回礼。」

转折发生在文艺汇演排练夜。林溪作为主持人对稿到深夜，楚尧靠着道具箱陪她。灯光骤灭的瞬间，她下意识抓住他的衣角，却被整个揽进怀里。「怕黑？」他的笑声震着胸腔，「原来班长也有不乖的时候。」温热掌心始终规规矩矩贴在她校服外套上，仿佛那个提出荒唐赌约的人不是他。

「楚尧，」黑暗里她突然开口，「当初为什么提那个要求？」沉默良久，他指尖轻轻勾住她的发尾：「因为只有那样，你才会真正看见我——而不是一张成绩单。」

汇演当晚，林溪穿着礼服裙主持时，看见楚尧坐在第一排举着手机录像。最后环节观众起哄让班长表演才艺，她心一横抓过麦克风：「唱首英文歌吧。」那是首关于暗恋的温柔小调，唱到「I'vebeenwatchingyou」时，她直视着他笑了。曲毕，楚尧跃上台将外套披在她肩上，台下尖叫几乎掀翻礼堂。

他当众弯腰拾起她曳地的裙摆，仔细挽成一个优雅的结：「这样挽裙子才对。」聚光灯下，他低头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说：「认输，我早就输给你了。」

后来林溪在楚尧课本扉页发现一句话：「赌约是我偷看你日记的那天定的——你写'其实他想赢的不是考试'。」而她的回复写在下面：「笨蛋，我改日记是故意的。」裙摆终究没有为赌约挽起，却为心动挽了千万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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